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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万码头工人罢工重创供应链,白宫陷入政治困局

数万名码头工人在午夜举行罢工后,拜登政府面临着复杂的政治局面和有限的应对工具——在关键的选举季节最后阶段,经济问题成为焦点。数周以来,各部门的内阁级官员一直在密切关注国际码头工人协会(International Longshoremen’s Association)与东海岸及墨西哥湾沿岸港口管理公司联盟之间的谈判。9月27日(周五),白宫官员会见了该联盟的代表——美国海事公司(US Maritime Corporation),敦促工会继续留在谈判桌上。劳工专家指出,在促成潜在协议的过程中,白宫手中只有两种选择:利用其政治影响力或援引《塔夫脱-哈特利法案》(Taft-Hartley Act),后者将迫使码头工人重返工作岗位。

乔·拜登总统已经明确表示,他不打算采取援引《塔夫脱-哈特利法案》的措施。9月30日(周日),在被记者问及他是否会干预可能的罢工时,拜登回答道:“不会。因为这是集体谈判,我不相信《塔夫脱-哈特利法》。” 对拜登而言,中断罢工在政治上将是一个危险的举动,特别是考虑到副总统卡玛拉·哈里斯可能在未来接替他的职位。如果不采取这一措施,白宫的应对空间将变得有限。曾在拜登政府中担任白宫供应链主管的约翰·波卡里(John Porcari)表示:“政府正在利用其影响力,这种努力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联邦政府可以提供一定的帮助,当然也可以鼓励各方继续谈判,但最终结果还需要他们自己达成协议。”

白宫官员表示,10月1日(周二),在数千名码头工人罢工的数小时内,拜登总统和副总统卡玛拉·哈里斯正在“密切关注”罢工事件及其可能对供应链产生的影响。这位官员透露:“总统已指示他的团队直接向双方传达信息,要求他们尽快回到谈判桌上,并以诚信、公平、迅速的态度展开谈判。”

众议院交通和基础设施委员会的共和党人致信拜登政府,敦促其“利用一切手段,确保货物持续流通,避免对美国人造成不必要的损害。” 这一建议被视为对二战时期法律的认可,该法律赋予总统终止罢工的权力。2002年,美国总统乔治·W·布什(George W. Bush)曾援引该法案,结束了西海岸港口工会成员为期11天的罢工。劳工领袖对此表示,政府的干预提议只会使雇主受益,而非工人。

美国劳工联合会-产业工会联合会(AFL-CIO)主席利兹·舒勒(Liz Shuler)在回应众议院共和党人信函时写道:“历史告诉我们,当公司能够依赖禁令来阻止罢工时,他们就不会真诚地进行谈判以达成协议。” 一位官员表示,拜登已指示白宫办公厅主任杰夫·齐恩茨(Jeff Zients)和国家经济委员会主任莱尔·布雷纳德(Lael Brainard)于9月30日(周一)召集USMX董事会成员召开会议,“敦促他们以公平、迅速的方式解决这一问题,确保协议反映出这些公司近年来的成功以及国际码头工人协会工人的宝贵贡献。”

谈判的核心问题有两个方面:首先是大幅提高工资,工会指出该行业的利润已经达到创纪录水平;其次是确保在处理一些棘手问题(如自动化)时,能够保护工会工作的稳定性。国际码头工人协会主席哈罗德·达格特(Harold Daggett)对拜登政府,尤其是代理劳工部长朱莉·苏(Julie Su)的努力表示赞赏,称她“非常出色”。达格特表示:“她亲自参与调解,试图阻止这种情况的恶化,努力促成公平的谈判。公司方面却不愿意公平对待工人,这就是我们为生计而战的原因。” 此外,达格特还强调了他与前总统唐纳德·特朗普的密切关系,并在7月暗杀事件后呼吁工会成员为共和党总统竞选人祈祷,同时称赞他与特朗普在2023年底举行了一次富有成效的会晤。

距离选举日仅剩一个月,美国一些最大港口的经济停摆可能导致价格上涨和潜在的航运混乱,使两位候选人对工人支持的立场变得更加复杂。哈里斯一直在强调拜登政府对工会的友好政策,并可能将这次罢工作为她和拜登支持集体谈判的证据。在罢工前,一些进口商已经将货物转移到西海岸,一些零售商也加快了节日库存的进口。最近几周,运往东海岸的集装箱(包括香蕉、服装和其他消费品)的价格持续上涨,这给哈里斯最近传递积极经济信息的努力带来了挑战。一位前拜登政府官员对CNN表示:“不可否认,经济动荡对执政党不利,尤其是在经济安全成为选民关注焦点的年份。让人们感到经济不稳定显然不利于选情。”

经济影响的严重程度将取决于罢工持续的时间长短。据安德森经济集团(Anderson Economic Group)9月30日(周一)的估计,为期一周的罢工将给美国经济带来约21亿美元的损失。安德森经济集团是一家位于密歇根州的研究公司,专门估算罢工和其他中断所造成的经济损失。其中,大部分损失将来自无法按时交付的商品,特别是易腐商品,预计损失约15亿美元。包括航运公司和港口在内的运输企业将损失约4亿美元,而罢工工人及可能被暂时解雇的工人预计将损失2亿美元的工资。白宫官员表示,在罢工发生前,拜登和哈里斯已经收到了简报,简报中指出,“机构评估显示,预计目前对消费者的影响有限,尤其是在燃料、食品和药品等关键领域。”

如何应对劳资纠纷以及由此引发的经济或供应链影响,可能很快成为竞选中的一个焦点问题。港口工人在10月1日(周二)开始罢工,而同一天,俄亥俄州参议员JD·万斯(JD Vance)和明尼苏达州州长蒂姆·沃尔兹(Tim Walz)将在副总统候选人辩论中展开较量。这一局势可能会考验哈里斯的主张,她一直努力向选民传递信息,表明自己将改善他们的经济状况。哈里斯采取了支持工会的立场,赢得了大多数主要工会的支持,但在一些普通会员中,她仍面临挑战。特朗普的劳工记录一向是民主党的攻击点,他可能利用罢工带来的长期干扰,进一步强化他对拜登和哈里斯政府经济管理不善的批评。哈里斯的竞选团队对此拒绝发表评论。

拜登政府已经采取了措施,研究罢工的影响并制定应对供应链问题的计划。这些措施包括每天召集供应链中断特别工作组,定期与海运承运商、零售商、制造商、铁路和卡车运输公司接触,并在选举临近时密切监控政府相关数据。一位前官员指出:“从政治角度来看,现在不是发动罢工的好时机。”

(图片源于C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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