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去年,尽管通胀处于历史高位,但美国消费者仍在继续消费,不仅为生活必需品买单,还在餐馆、旅游和其他因受疫情影响而受阻的体验上大手笔。经济学家曾预测,随着时间的推移,储蓄减少、高物价持续以及美联储加大力度压缩需求,支出将在未来几个月逐渐减少。到了11月和12月,这些预测似乎正在成为现实,当时数据显示,消费者在假日购物季减少了支出。到了1月,在这个充满了强劲经济数据的月里,美国商务部的零售销售和消费者支出报告远超预期。
富国银行公司和投资银行副总裁兼经济学家香农·西瑞(Shannon Seery)说:“如果消费者有钱,他们已经向我们表明他们会花钱,我认为真正会让消费者转变的是劳动力市场的恶化。”但就像经济动荡时期的大多数事情一样,1月份支出的明显增长并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西瑞和其他人警告说,2023年初的激增可能归因于去年底暂时的紧缩开支。强劲的消费活动很可能只是借来的时间,因为社会保障体系正在破损,外部的负面因素正在累积。决策情报公司Morning Consult经济分析师凯拉·布朗(Kayla Bruun)表示:“我认为我们更有可能看到一些疲弱的数据、支出和需求回归,因为很难看到这导致经济全面好转,因为储蓄已经被消耗殆尽,而信贷利用率已经攀升。继续超支是不可持续的。”
Bankrate和CreditCards.com的高级行业分析师泰德·罗斯曼(Ted Rossman)说,在这种时候,强劲的消费者支出是一把双刃剑。“消费者支出的弹性可能是推动经济衰退推迟的最大因素,”罗斯曼说。“在某些方面,这实际上对经济有利,因为人们在消费。但我们在家庭层面担心的是,他们是否会花费太多而陷入麻烦?”虽然日常支出和通胀的影响在很大程度上推动了这些数字,但可自由支配支出也在某种程度上保持稳定。“价格上涨加剧了这些数据。”他告诉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需求很大,就业市场很强劲。我觉得消费者支出比我们很多人预测的更强劲。”
如果这种情况持续下去,肯定会影响美联储的策略。美联储最近发布了较为温和的加息举措,以评估此前一系列大幅加息的影响。“六个月前,我会说如果消费者继续消费,美联储将不得不提高利率,他们将不得不维持更长时间,这将导致更严重的衰退,”富国银行的西瑞说,“我一方面认为,这种情况仍有可能发生;但在某种程度上,如果消费者能够承受更高的利率,劳动力市场也没有恶化得那么严重,这也会让美联储的工作更容易一些。美联储的加息可能不一定必须比目前的预测更高,但他们可能会在更长时间内保持不变。”
富国银行目前的基本假设是,美联储将在3月和5月的会议上分别加息25个基点,然后暂停加息。西瑞表示,同样重要的是要注意,美联储的行动在2022年的全面冲击尚未显现。“美联储政策最紧缩的时刻可能是上次加息后的四到六个月,这与我们整体衰退的预测相一致。”
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市场营销学教授凯特·兰伯顿(Cait Lamberton)说,疫情似乎确实对消费者的行为方式留下了影响。她表示,除了更加注重弥补因疫情而失去的时间和体验之外,还有更多的“转型支出”来反映人们认为他们正在开始的新篇章。“我认为,在疫情最艰难的时期,人们意识到什么对他们来说是重要的。在重要的事情上花更多钱不是一个坏主意;把钱花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不是一个好主意。”
消费者研究公司Nielsen IQ负责北美地区思想领导力的副总裁卡曼·艾利森(Carman Allison)说,在某种程度上,消费者已经在杂货店表现出了一些衰退的购物行为。零售商已经为未来坎坷的一年做好准备。就在前一周,沃尔玛发布了更为谨慎的经济展望报告,预计其核心的低收入客户将受到通胀的进一步挤压。
上个季度美国家庭债务达到创纪录的16.9万亿美元,信用卡余额增长了近6.6%,这是自1999年纽约联邦储备银行开始跟踪该数据以来的最高季度增长率。Bankrate的最新调查数据显示,消费者的金库正在枯竭:49%的受访成年人表示,与一年前相比,他们的应急储蓄要么减少了,要么根本没有。此外,36%的受访者表示他们的信用卡债务超过了紧急储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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